2007年11月7日 星期三

趙紫陽曾經誤導毛澤東

改革開放以來,趙紫陽在一般人的心目中,一直是正面形象。尤其在八九民運之後,他更與大陸的民主化連結在一起,幾乎有了某種神聖性。但是,評價歷史人物,不能只看到某個階段。趙的改革形象,不應掩蓋他早年的「左」。


一九五八年,中共以群眾運動的方式進行了農業的大躍進,然而卻發生了所謂的「豐產不豐收」的怪現象。
一九五九年一月下旬至二月初,毛澤東在中南海召開省市自治區黨委第一書記會議(簡稱「北京會議」),討論了一些經濟指標的問題。會議結束後,毛澤東為著一些問題困擾,睡不著覺。明明一九五八年農業大豐收(毛的訊息有誤),為什麼從一月開始,全國會發生缺糧、缺油,而大中城市還缺蔬菜、缺肉?此時廣東省委書記處書記趙紫陽有一個報告由省委送至毛手上。趙紫陽的報告中指出,廣東雷南縣去年農業大躍進,但年底卻出現糧食緊張,主要原因是「瞞產私分」[註1],農村其實有大量糧食,糧食緊張是假象。因此,糧食緊張的解決之道在於反瞞產。
毛看到這份報告,如獲至寶,以為找到了糧食緊張的癥結所在,將趙紫陽的報告批轉給各省市自治區黨委,要求一致反瞞產。毛在指示中說:「公社大隊長小隊長瞞產私分糧食一事,情況嚴重,......必須立即解決。各地各縣凡是對於這個問題尚未正確解決的,必須立即動手照趙紫陽同志在雷南縣所採用的政策和方法,迅速予以解決。」[註2]根據目前看到的資料,在大躍進期間發現農民「瞞產私分」並以「反瞞產」做為解決之道,可能就是趙紫陽的「創造」。事實上,毛澤東在1955年10月就有農村缺糧,「大部分是虛假的,是地主、富農以及富裕中農的叫囂」的看法。[註3]此時趙紫陽的「新發現」,毛很容易地就接受了。
其實,糧食緊張的真正原因是缺糧,不是瞞產。趙紫陽的報告在這個時候誤導了毛澤東,沒有更深入地去找到缺糧的真正原因,反而再以強制力讓基層幹部反瞞產,造成農村更嚴重的缺糧。而後來造成大量人口死亡的連續三年的大饑荒,就是從一九五九年春開始的。



  • 註1:指基層幹部與農民合謀,向上級隱瞞糧食真實產量,以多報少,並且私底下自行分配差額。

  • 註2:《建國以來毛澤東文稿》,第8冊,頁52。

  • 註3:《毛澤東選集》,卷5,頁202。

  • 參考資料:逄先知、金沖及主編,《毛澤東傳1949-1976》,下(北京:中央文獻出版社,2003),頁911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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